Bust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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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October 15, 2006

香港需要一個「癒」花園

香港需要一個癒花園


羅錫為

十一黃金周,迪士尼樂園和海洋公園兩大主題公園都爭取更多生意,它們旺場,好像代表了香港的經濟有救了。香港人的集體憂鬱症若能靠這個「歡笑樂園開心地」來紓解,再大的投資是值得的。不過,表面的熱鬧似乎未能觸及香港人心靈的深處。

或許,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癒花園」,像台灣一樣。

癒花園,痊癒的「癒」,不是個什麼「皇廷」、「御軒」的地產項目。它建在「國立台北護理學院」內,用園藝設置和彫塑替人療傷。沙士期間,香港人以為台灣的醫療不及我們先進,但這個建於2004年的公園,比香港的迪士尼更值得歡笑的人和傷痛的人去遊覽。它觸及心靈深處一切需要治療的傷口。

香港人會在這塊珍貴地皮上,加建校舍、研究中心或附設多一個療養院等建築物。我們需要有顆敏銳於人的創傷,並相信護理不只是身體的調理和藥物的效用,更是個天人的復和。我們需要有個「癒花園」,讓我們獨處,並面對人的生死,並找到同路的人。造物者也願伴隨。

癒花園裏你要學的第一件事,是照顧自己,否則別人沒法幫忙。在「自我照顧區」,藉園藝,裁種,你會體會生命的力量,並緬懷沉思。然後進入「眼淚池」,讓那個名為「淚痕」的雕塑,與你同哭。滴下眼淚,尚未抹乾,你會明白耶穌基督為什麼說「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哀慟者必得安慰。活在個悲情而郁結的城市裏的人要抓住祂的應許。

沿著「眼淚池」發出的流泉走,你會來到「追思」平台和小丘,追悼失落的人和事物,可能是失去的身體的一部份,像作家西西「哀悼乳房」一樣。然後有個「沙坑」,讓你堆砌,重建內心世界,甚至把過去埋葬在沙堆中。但是,你必須去訪問「和解花園」,敞開生命,有容得下自己和別人的胸懷,才能離開傷痛。最後一站,是「心願池」。你舉頭一看,是廣闊的天空,造物者在眷顧,並張開膀子撫慰你的傷痕,池水有你的倒影,並你對人生的憧憬。許個願,再上路,你會相信人生是有盼望的。

昔日,耶穌來到一個叫做「西羅亞」的池子,相傳池水有「療效」。池邊躺著個癱瘓多年,沒人救援,差不多要放棄的病人。耶穌問他︰「你要痊癒麼?」並醫治了他。痊癒,是一個關愛者帶給受創傷的人的一個希望。

你找到你的「癒花園」,你的西羅亞池子沒有?

轉載自星島日報2006年10月4 日《談天說道》版。

Thursday, October 12, 2006

能有個關掉心癮的掣嗎?

能有個關掉心癮的掣嗎?


羅錫為

這是一個上癮的時代,今天人不單是吸毒上癮,酗酒上癮,抽煙上癮,打麻雀上癮。電子產品也是極容易令人沈迷的東西,由看電視,打電腦,玩手提playstation,件件都會令人上癮。

最新趨勢,是BlackBerry無線手帳一拿上手,就放不下來。因為太方便了,無時無刻,無論何處都可以上網,收發電郵和各種訊息,於是變成廿四小時「在線」。它原本不是「哈媽哥池」一類的電子玩具,它是隨身擕帶的通訊器材,像流動電話一樣。但它的功能比流動電話更強,可上網,收發電郵和做更多的事的小型電腦。美國有些大公司給員工發一部,好像是份禮物,其實是讓員工隨時都與公司藉電子訊息保持聯絡。於是,員工可以在家或去到各處也可以為公司工作,變相成沒有下班。它破壞了家庭生活,佔據了擁有它的人所有的私人時間。

夜半醒來,為了查看有沒有電郵。無論到那裏去都要帶著它在身邊,因為已經離不開它,像從前「養」哈媽哥池當寵物的日子一樣。沒有生命的東西牽制著有生命的人的生活,寵物變了了它主人的主人。哈馬哥池很快就玩厭了,但是BlackBerry把擁有它的人愈纏愈緊。因為它是高科技,能讓人覺得與世界連在一起,並可依賴的感覺。一旦忘記帶在身邊,就會煩燥不安,手足無措,好像毒癮發作一樣,不能生存。它變成了「偶像」,奪取了我們生命的主權。

生產BlackBerry的公司Research in Motion要為使用這個電子產品而上癮的人負責嗎?該公司的副總裁說︰「什麼電子產品也好,最重要的是關機掣。」意思是說,手帳是部機器,是一件工具,它有個關機掣。關掉它是用家的責任,用家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問題不是令人上癮的電子儀器有沒有關機掣,而是使用的人有沒有關掉心頭的癮的自制力。適量的大麻有藥用價值,創造者讓大麻生長不是給人吸毒用的。人心裏原本有個「開關掣」,對無益處的事和轄制人的事物說不。但它失靈了,應該「回廠」讓創造者「補救」一下。聖經的說法是「救贖」,人需要救主,這是個最明顯不過的理由。

Just One More Surprise


羅錫為牧師

人生每遇到關口、轉折、甚至障礙怎樣過渡?

上帝的兒女會讀詩篇,與聖經裏寫詩篇的人一起同行,禱告。他們都是同路人,有時心神耗盡、傍惶無助。他們在深淵中、在網羅裏,在道路的盡頭處,或沒有道路的荒漠中的歷程,甚至經過心靈的黑夜,向上帝呼求,上帝就必聽他們。

一位姊妹分享她面對的事業的波折,工作做得不開心時,上帝為她預備出路。那是真的,又實在的,當上帝關上一道門時,祂會開另一道門,祂一定會有路讓祂的兒女走的,並且親手牽引他們。

在我的生命裏,有很多變動。有時在一個情況中,太沈悶,太不愉快,想有個突破,吸一口新鮮空氣。有時是環境和人事的障礙,前途無路,不得不變動。我學到一個功課,就是縱然是漫過洪濤,或大海茫茫,最上算是完全的信靠順服,把一切交託上帝,像游泳時完全放輕鬆,深在水流之中,讓上帝把你帶到祂願意你去,而你從沒有設想過的地方。如果你只顧自己掙扎,拼命的只想向著你心裏的方向游,只會精疲力竭,腳不著地。

有一些日子,不明白神學教育的路走不通,因為那條路是很明顯的,人人都看得見,那是我應該走的。我沒有把這件事化作大事,也沒有朝著過個方向去硬闖,只想到那個處境可能不適合我,把幾年的工夫都放下,似乎一無所有。上帝卻把我呼召到加拿大去,那時九七的問題還未迫近,六四還未發生。而在那裏,只有我一份微薄的薪水,但上帝養活了我一家四口,並沒有缺欠。

十二年後,雲柱升起,要再上路了。上帝要我起程,但我並沒有確實的去向。上帝藉Thomas Green在一本靈修書所說的一句話,讓我安心浮在水中。你要相信,基督徒的遭遇,沒有巧合,都是在上帝計劃之中。祂把我所考慮過的門都給我關掉之後,把我們帶回香港,去做一些我從未做過的事。上帝並為我們住的地方,師母的工作,都有周詳的安排和及時的供應。每一個彎角,看不到有路時,祂就開路,都好像在最後機頭才出現,但是回望留下的足跡,就明白上帝早有預備,既有祂與我們同行,何必自己籌算?

六年後,另一個人生的危機出現,健康亮了紅嬁,心力交悴不能再撐下去了,另我不能不面對另一次轉變。主對我說,你牧養我的羊吧﹗隨著這「心靈」的召喚,我從傳播機構,回到「大後方」去。這是上帝給我另一個surprise,just one more surprise, 那是我的經歷,也是每一位上帝兒女要經歷的。與上帝同行,會有很多SURPRISES,都不是偶然,在想不到的時候發生,要以感恩和信靠的心去接受,就體驗到上帝的同在,並豐富的恩典傾倒下來的。

想起一首聖詩︰“I Was There to Hear Your Borning Cry”

I was there to hear your borning cry,I’ll be there when you are old.I rejoiced the day you are baptized,to see your life unfold.I was there when you were but a child,with a faith to suit you well;I’ll be there in case you wander offand find where demons dwell.

When you found the wonder of the Word,I was there to cheer you on;You were raised to praise the living God,to whom you now belong.Should you find someone to share your timeand you join your hearts as one,I’ll be there to make your verses rhymefrom dusk till rising sun.

In the middle ages of your life,not too old, no longer young,I’ll be there to guide you through the night,complete what I’ve begun.When the evening gently closes inand you shut your weary eyes,I’ll be there as I have always beenwith just one more surprise.

I was there to hear your borning cry,I’ll be there when you are old.I rejoiced the day you were baptized,to see your life unfold.

Tuesday, October 10, 2006

宣教有夢


羅錫為牧師


做宣教夢的時代

上帝的兒女都應該有個宣教夢。教會更不能沒有差傳的異象。

五旬節的教會,是個有夢和有異象的教會。彼得在耶路撒冷講的「五旬節講章」,引用先知約珥的話說︰「你們的年輕人要看見異象;你們的老年人要作奇異的夢。」(珥2︰27-28,徒2:17《現代中文譯本》)異象和異夢是聖靈澆灌的徵象,不是為了讓聖靈充滿的人自我感覺良好,情緒高昂,而是「宣告上帝的信息」。「五旬節的現象」是使徒說起別國的話來,來自各國,回到耶路撒冷過節的訪客,都能聽到使徒以各地的鄉談宣告福音。那是一個普世宣教的景象。

初期教會不住發「宣教夢」。宣教的前線,藉著使徒造的「宣教夢」,不住的突破的。彼得看到的「不潔淨食物的異象」,把他帶到外邦人哥尼流家裏去傳福音。保羅在夜間看到「馬其頓的異象」,就轉向了歐洲宣教。

教會沒有夢,「年輕人」和「老年人」也不會有夢。

少年人愛做宣教夢。許多宣教士,都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到遠方福音的呼聲,立志獻身宣教事業。少年宣教夢有幾分是浪漫和冒歷;也有很分是理想和抱負。他們長大了,仍敢發這個宣教夢的話,大多數都會出發,成為宣教士了。

我少年時,也造過福音的夢,夢想四萬萬同胞聽聞福音,與志同道合者一起為竹幕下的祖國禱告。當時,與我有一樣抱負,一起為中國流過淚,跪下禱告的禱伴,今天大部份都做了傳道人、神學家。那些日子,看了不少宣教士傳記,威廉克里、耶德遜(Adoniram Judson),李文斯敦,史懷惻、馬禮遜、戴德生、劍橋七傑、賈艾梅(Amy Carmichel)、艾里略(Jim Elliot)……那些名字,和感人事蹟,令我肅然嚮往。他們梯山航海,深入蠻荒不毛之地,和住在貧窮落後的人之中,分享上帝恩惠的福音,甚至為傳福音而殉道。

可是,中國人有沒有興起過宣教士嗎?很少聽到。數來數去只有「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的那位「無名的傳道者」,據說跑到回疆佈道去了。未曾想過,華人教會有一天要趕上西方教會,差遺自己的宣教士,到遙遠的,未聞福音之處。直至在一九七零年,從菲律賓請來鄭果牧師,在教會的青年部夏令會講道。夏令會主題是「異象與使命」,竟然比華福會早了幾年用這個主題。就可看見籌辦夏令會的青年人對「宣教夢」做得多認真了。

以青年人推動教會差傳異象,阻力很大。可是青少年人勝在單純,一往無前。有幾位經常聚在一起為教會禱告的弟兄姊妹,彼此支持,把我推出來充當大會主席,並濫竽做鄭牧師的傳譯員。我們都有領受,要承擔傳福音的使命。但是,鄭牧師更著重講普世差傳,傳福音最後一棒,落在亞洲人,中國人手裏。他說,菲律賓的靈惠堂已差派宣教士出去了,香港教會的人才和資源都比菲律賓華人教會豐富,不能推卸責任……

我可以告訴你,夏令營的二百多位青年人,都被震撼了。少年人不「做宣教夢」枉負少年。不敢說夏令營裏有個大復興,但是,掀起了青年獻身傳道的熱潮,其中有幾位踏上了宣教路。

沒宣教夢的教會是怪物

一九七五年,到菲律賓參加亞洲神學會議,會後在邵慶彰牧師府上住了幾天,並參觀當地華人教會。一九七九年,到馬來西亞參加亞洲學生福音團契會議,接觸來自不同地區的校園福音工作者和學生。這兩次經歷,讓我明白鄭果牧師說的是真的—香港教會人才濟濟,而亞洲各地尚有許多「未得之地」。

夢仍在造,卻未上路。神引領我走的事奉的路迂迴曲折。做過學生工作,文字工作的前線線福音工作,感到後防空虛跑去牧會。那是個中型教會,內部的事務和當時甚有果效的青少年工作,教我忙得不可開交。直至一九八四年,到德國巴伐利亞教會的世界宣教研究中心進修。並在愛蘭根舉行的巴代利亞教會宣教大會,遇上紐畢真(Leslie Newbigin)。你認識他的人,可以聽一聽他說過的話︰

「教會一旦停止從事差傳事工,就必會失去其基本特質;沒有教會的差傳事工與沒有差傳事工的教會,都是怪物。」

「一個失去宣教異象的教會,他們再無權稱自己為新約的教會。這種教會已否認其信仰,出賣主對教會的信託。」

這等快人快語,直指教會問題核心。出自當代最有權威的差傳學者紐畢真(或譯牛畢真Lesslie Newbigin 1909-1998)。他多年在印度宣教,令他所寫的書變成有血有肉。他關心教會的差傳使命。他說,停止差傳,或失去宣教異象的教會,會被開除「新約的教會」會籍。這話是衝著西方教會說的。今天,華人教會正在興起,差傳使命,責無旁貨,若不差傳,也稱不上為「教會」,它是紐畢真所話的一個「怪物」。

紐畢真還有很多對宣教的洞見。我素來愛讀他的書,甚至讀神學前,已經看他的書了,很多有中譯本。愛蘭根(Erlangen) 舉行宣教大教會時,剛好在那裏訪問,他們就請我這位從香港來的牧師在大會報告一下香港教會怎樣看香港前途。剛巧身邊帶了新出版的《香港基督徒在現今社會及政治變遷中所持的信念獻議》(簡稱《信念書》),於是就《信念書》的內容,寫了一份論文,手頭沒有參考書,於是憑記憶引用了些紐畢真和一些學者的話以支持我的論點。

因為九七問題成為世界焦點,並加上鄧小平罵耿飆和黃華胡說八道那些新聞也傳到德國,我所說的題目收到吸引人注意之效,連主流傳媒知道有個中國牧師談香港前途,也來探訪。我說話完畢,下台的時候,大會主席告訴我,我引用的紐畢真主教也在場聽。當時紐主教在愛蘭根大學教書,我竟不知道,班門弄斧了,嚇得額頭冒汗,馬上跑去向他請教。紐主教是個謙謙君子,對後輩諸多勉勵提點。幸好沒有錯讀他的著作,否則無地自容了。

本來有一個機會在他門下受教,他明白我的德文不濟,願意指導我並通容我以英文寫論文。不過,在歐洲讀書,要對自己的古典語文有信心才行。事緣參加愛蘭根宣教大會期間,作客於當地教會一個家庭。看見他們書架上有些拉丁文的書,自以為略懂一點,就拿下來看一看,還未看得懂,主人家就走過來,對我說,那是中學古典文學讀本。然後,發現他們的讀本,包括希臘文和希伯來文聖經。德國人那麼深厚的文化底子,令我有點羡慕。

當然,還有其他很複雜的因素,令我不能接受紐老的好意,沒成為宣教學者,繼續在香港和加拿大牧會。錯失受紐老親炙的機會,是我一生的憾事,不過,他宣教學的精湛見解,無時不剌激我的思想。他那「宣教警告」也不住提醒我,切不要把我手上牧養的教會弄成個「怪物」。

宣教夢未圓

差傳原來不單是要有熱誠,和理論。差教必須有幅清楚的圖畫,並否只是個糢糊的夢境。此後,由香港移民去加拿大,再回到香港。由牧會轉到傳播機構再返回,「大後方」—牧養教會。差傳事工不是沒有作,只是差一點錢,關心宣教士,和在大使命中心當義工,為差傳敲敲邊鼓。直至二千零二年二月,參加「波斯灣第二次宣教會議」,並訪問了阿聯酋,科威特及當時己封閉了的伊拉克邊界,上帝把我的穆民兄弟姊妹放在我眼前。叫他們做兄弟姊妹,因為他們的祖宗以實瑪利是以撒的哥哥,基督徒是亞伯拉罕屬靈的子孫。(那十多天在兵凶戰危下的經歷,曾在大使命雙月刊及香港的時代論壇寫過專文報導了。)

於是,我的宣教夢就有了個焦點。神帶領我做了香港第一城浸信會的牧師,每年奉獻一百萬港元作差傳經費的教會,有點能力為差傳做點事。會友都有宣教心,有什麼差傳的項目,只要在講台上說一聲,在周刊報告一下,錢就會來。不過,所支持的宣教士都是「認領」的,不是「土生土長」的。我的第一個夢是,在未來幾年,我的教會興起青年人獻身差傳,學習宣教,並由本教會差派,代表我們教會去到禾場去。有那位青年人會回應這個呼召呢?

第二個夢,是服事穆民,而上帝把那道門打開,先從中國國內開始。過去,西方的宣教士曾在國內少數民族中,作過很多工夫,包括替他們翻譯本族方言聖經。不過,許多族群仍是「未得之民」。其中最大的一個群體,是穆民,又稱回民。有沒有想過,他們居住在祖國的大地上,是我們的兄弟姊妹,是同胞骨肉之親?

中國是世界穆民最多的國家之一,僅次於印尼,印度和孟加拉。全國有十個少數民族信仰伊斯蘭教,他們世代相傳,族教一體。擄《中國伊斯蘭教基礎知識》說,全國有一千九百多萬穆民。大使命中心出版的《普世宣教手冊》說有二千五百萬人,可能把漢族中信仰伊斯蘭教的也算在內。

回民很多生活在較落後的地區。2005年訪問禹州市時,宗教局局長帶我去訪問那條村,所見的回民小學校舍殘破,心裏有一個感動,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向全世界的穆民還福音的債,是件又大又難的事,但我們可以從磨河村開始。我們可以學習服事那裏的村民和學生。第一城浸信會可以從那裏做起。

教會很快就為擴建校舍計劃籌得建築費用,對我們教會來說,「錢」是比較容易的一項。校舍在今年十一月落成。沒有一浸的資金幫助,他們沒能擴校的。但有些東西比出錢更重要︰就是出「力」和有「心」。我們「心」也有,尚要出些「力」。宗教局邀請我們與磨河村學校交流,那是我們服事回民的機會,讓他們體會基督的愛。我們可以從那裏出發,關心普世的穆民。

這個夢一步一步的實現,令我很興奮。但我還有一個夢,就是在我尚有氣力的時候,踏上差傳的路。學一種新語言,適應一個異文化,己無能為力。我會跑到一些偏遠一點的地方,或者是歐洲、紐澳、美加的城鎮、服事那裏幫助小教會,和未聽過福音的同胞。許多小地方,有人信了主,但請不到牧師。就算請到了,也幹得不長久。資源甚為缺乏,教會掙扎求存。我和師母的心願,是去牧養他們,訓練他們,讓他們可以在缺乏牧者的處境中,學習彼此牧養,並承擔傳福音的責任。我希望這個夢想會很快成為事實。

尚未實現之前,仍會繼續做我的宣教夢。


本文將刊於大使命雙月刊2006年十二月號

Sunday, October 08, 2006

青少年人玩碟仙的遺害

青少年人玩碟仙的遺害


2006年10月9日
羅錫為牧師

仍有人談論早前《太陽報》抄作的「中學生玩碟仙事件」,都是教師和家長。

碟仙是個交鬼的工具,是一種「扶乩」的法術。一般的乩術,如:扶乩、問米,一定要找有「道行」或「專業的」靈媒,由乩童或問米婆作中間人,請某某神仙降壇或某某的鬼魂「上身」。碟仙的危險之處,是不必假手於別人,誰願意一試都可以問碟仙。開壇工具很簡單,可以自製,現在坊間有些地方有售。不懂的,上網就可以找到有人教他怎樣做。於是,青年人可以直接和靈界打交道,指頭在動,碟子在轉,給人有「上身」的感覺。

幾個月內,就有幾宗中學生玩碟仙鬧見鬼而見報,他們都是在校內或在校園附近,聚集同學玩而搞出禍來。辜勿論這些中學生是否真的見鬼,但他們交過鬼之後,心理受到極大困擾而疑神疑鬼,情緒不安,則是事實。

學生玩碟仙不是新聞,玩的多是初中女生,老師和社工都知道,只不過沒有見報。學校每天發生大大小小很多事情,如學生的紀律、情緒和家庭問題,都不見報,為什麼要把這件已經過氣的「玩碟仙」事件放上頭版呢?我相信只有一個原因,記者和編輯想找些聳人聽聞的故事,把校長輔導和安撫學生的方法—為他們禱告,硬要說是他要「權充驅魔人」,夠誇張失實了。「驅魔人」這個名字,使人想起那套同名的驚慄電影,而收到「語不驚人誓不休」的效果。

其實報紙編輯部已經「冒充」教廷,為這件事作了個宗教的判決,定性為「鬼上身」。而我敢相信,記者扭曲了事實,說家長恐怕校長輔導學生的方法,就算不是驅魔,「也會有後遺症」。記者訪問家長時,已事隔一段時間,把一件舊事當新聞拿出來說,說家長擔心有後遺症卻說不出有什麼後遺症?

後遺症肯定會有的,但不是因為有一位關懷學生的校長及時介入,替學生安定情緒而留下來的。後遺症是什麼?是玩碟仙本身的遺害,是報紙把這件己過去的事,把學生的困擾渲染作大,放在頭版,這會在學生心理留下陰影。我相信學校早已教導過學生不要接觸「怪力亂神」,也己經在出了亂子時給了適當和及時的輔導。家長沒想過去感謝學校對子弟的關懷和幫助,反而說出這些不合理的批評。我們就想像得到,為什麼今天教師的士氣那麼低落,情緒那麼抑鬱了。

還有一點,是香港教育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的意見。《太陽報》引用他的立場說︰「無論是否一間有宗教背景的學校,即使要為學生祈禱,都應該先獲得家長同意。因為靈界玩意所牽涉的問題,絕對非數學公式能夠推理出來!」這番話有兩個重點。他說靈界的事,不能用數學方式,即不能用科學推理來處理。他認為這些事是「心理作用」或心靈的事情。心理受到靈界事情困擾,對證下藥是解除「心魔」。我曾接觸過不少受「靈界」困擾的人,受過輔導,看過精神科醫生,心裏仍有陰影,最後還是找我為他祈禱。

何漢權副主席的另一點見解是,不論有沒有宗教背景的學校,為學生祈禱要先徵得家長同意。這個觀點影響極大。今天香港絕大部份的辦學團體,都有宗教背景,每天以不同形式為學生祈禱。祈禱,是培育和指導學生心靈的方法,讓學生的身心靈健全地發展。都要先獲得家長同意嗎?今天,關心也擔心下一代成長的老師和家長,都談全人教育、生命教育,希望他們能建立一個健全的人生觀。

這次無風起浪的「玩碟仙」事件中,何漢權副主席的言論和《太陽報》處理新聞的方式,叫辦學的和教育工作者更迷惘、更洩氣。

本文同時貼在第一城浸信會網站「每日靈舍」專欄http://www.cobc.org.hk/,及「基督新報」香港版。

爾旨得成


2006年10月7日

羅錫為牧師


傳道書說,到聖殿要謹慎腳步。因為在上帝臨在的地方,一言一行不可造次輕忽。不可冒失開口,不可心急發言。那是指向上帝獻祭和許願而作的警告,「許願不還,不如不許」 (傳道書5:1-4)。所以,聖經時常提醒上帝的子民,不要隨便說,要把什麼東西「分別為聖」。分別為聖是獻給上帝的意思,說了,就要實行。

許願和願望兩者都是在上帝面前的心願,但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許願是我們答應為上帝做的事,願望是祈求上帝為我們做的事。不過,很多時候是分不清楚的。因為,我們能奉獻給上帝的禮物,都是上帝所賜給我們的。我們願望為上帝做些什麼而能做得到,其實都是上帝的作為,藉我們完成。

主禱文說︰「願你的國降臨。」是「願」也是「求」。我對主禱文的解釋深受馬丁路德的影響,他用了再簡單不過的言辭就教我懂得我「願」些是什麼?「求」些是什麼?他說︰「上帝的國度終必降臨,並不在乎我們,但我們祈求上帝的國度降臨在我們中間,也藉著我們降臨。」下一個祈求︰「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是個平衡句,我們祈求上帝的旨意實現在我們當中,也藉我們而實現。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的某一個晚上,我和師母在溫哥華巿中心「施亞氏大樓」頂旋轉餐廳燭光晚餐,看溫哥華市夜景。看見萬家燈火,有許多是我華裔同胞。離開香港已有一段日子,已適應了加拿大生活。牧養華人教會,也投入西人教會事奉。從前曾說過不少對香港和中國的承擔,也做過了一些。今天,在這個叫做「家」的異鄉,並不有太多鄉愁。可能整個溫哥華市都好像在我腳上那個感覺叫我受不了,心裏有個感動,向上帝問了一句︰「你要我為這城做些什麼?我能為這城做些什麼?」

在加拿大一個小小的華人教會當個小傳道人,而且才來了幾年,能有什麼作為?想不到不久發生了「六四事件」,溫哥華的華人社區和主流社會把我推了出來,當了個支持中國民運的領袖。加拿大總理穆朗尼和政府反對黨黨領都接見我,讓我為當時的留學生和中國的民運分子請命。

從沒想過會站了出來。「六四」事件未發生前某一個晚上,一群有心人士在我家商議可以做些什麼事,當中不少是社區和教會領袖,包括一位在香港很受歡迎的神學教授。他們都把領導的位置放在我身上,只因為我是個「德高望重」的牧師,穿著牧師制服帶領群眾上街,有象徵意義和號召作用。那個夜色燦爛的晚上,求問上帝可為這個城做些什麼的情境,閃現眼前。得了「皇后的位份不是為現今的機會麼?」,不敢推辭,願主的旨意成就。

六四後的第一個主日晚上,在市內最大的聖公會座堂舉行「追悼會」,我講了一篇我一生人最多人聽的道。教堂內外塞滿了人。我問控制人群的警長到底來了多少人。他告訴我計算人數的方法,站滿了一個街口到另一個街口,有多少人。他說,在教會之外至少有五千人,這是他見過,最多人在溫哥華上街的群眾活動。

我能做的事都做了之後,就退位讓賢,自己多做點大陸學者福音事工。另一位領袖繼而興起,日後成為加拿大的政要人物。

本文同時貼於第一城浸信會網站「今日靈舍」欄。
http://www.cobc.org.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