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st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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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October 31, 2007

「為神作工」與「作神的工」

「為神作工」與「作神的工」

羅錫為牧師

翻開存檔的文章,三年前大概這個季節,寫了一段「靈修分享」給教牧同工和執事們。我說,不能做個「忙」牧師。

那些話是回應畢德生(Eugene Peterson)說的。他曾說過,牧師的大忌是「忙」。

婦女團契每年十月,新年度剛開始,都請我分享信息。第一年我說,她們的銜頭是「家庭工程師」(domestic engineer),第二年告訴她們,孩子「開學」了,她們也開學了,讀神的話語不要間斷。今年我用了「馬大和馬利亞」為思想的主題。

我曾講過一篇道,替馬大「翻案」,那是我比較年輕時的想法。今天的體會不同了,主耶穌「責罵」了她,是為讓她明白,馬利亞所得到的,是人能從祂那裏得到最上選的好處。

三年後,我發現自已經「忙」不過來了。

「忙」是牧師容易掉進去的陷阱,那個「成功」的牧師不忙?畢德生牧師不忙,他主張「默想牧師」(contemplative pastor )。他拒絶了所有應酬和事務,包括開會,甚至辦公室的事務,專心禱告、寫作、講道和替人作「靈程導引」(spiritual direction)。有人愛看他的書,跟他學習。我也愛看。有人對他不以為然。認為他太「無為」,教會沒有明顯的「增長」。於是他後來教神學去,並專心寫作。

畢德生是畢德生,他可以「無為而治」。看見神的家裏有太多事要做,有人要服侍,我們心裏的「馬大」就會跑出來,撐住場面。馬大是為了愛主,把她「服侍的恩賜」運用出來,為主作工,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思慮纏住了她,在忙亂中發現只有她在做,沒有人幫忙她,她就昏了,她就埋怨了。然後,主竟然苛責了她。

馬大的情緒會更低落,回到廚房去繼續辦事時,她的廚房頓時變成黑暗世界。為主出了滿身汗水卻討得這些責備。可是,如果她能在這困擾,不滿,甚至灰心的情緒中,讓主的恩典像一絲亮光透進她心靈的黑暗裏,她會像古往今來那些屬靈的人一樣,靈機一閃,明白了主的心意。當她端起一盤盤菜拿出來的時候,她會從一個「為神作工」(working for God)的人,變成「作神的工」(doing God’s work)的神的僕人。

我們在「忙」著為神作工,還是「作神的工」嗎?

香港信徒忙﹗茫﹗亡﹗


香港信徒忙﹗茫﹗亡﹗

羅錫為牧師


難得的機會,來了幾位訪客,是從前在溫哥華牧養的教會執事夫婦。這位弟兄從前當過我教會的執事,讀過神學,常在教會講道。不約而同,也來了個溫哥華教會的女牧師,做青少年工作,他們回來旅遊探親。請客的也是從溫哥華回流,從前溫哥華教會的執事,現在是香港教會的義務宣教師,坐滿了一桌。

席間,女牧師問我,在香港牧會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我一時答不出來。

如果問我在溫哥華,或加拿大牧會最大的挑戰是什麼,我可以不假思索就說,是華人社區多元化。西人以為加拿大的華人都一樣,是一個”homogeneous group”。其實不是。在加拿大當牧師,兩文三語一定要有把握,隨時要用英語,國語(普通話)和廣州話講道。土生的華人,或許能聽及會說一點中文,但聽道非用英語不明白。說國語(普通話)的一群,來自五湖四海,台灣來的、大陸來的或東南亞來的。說粵語(「省」話)的,有新移民、有留學生、有老華僑。文化差異比想像中大。

猶記得多年前,請了喬宏來教會的福音主日講道。他用國語講,說的是藝人信主的見證。他舉例中有香港電視節目的「K-100」。替他傳譯的,是個在澳門長大,在台灣當過空軍的弟兄,國語和廣東話都很流利,但他就無法把「K-100」翻出來。他根本不知道「開一百」(用國語發音),用廣東話應該怎麼說,就給卡住。喬宏跑慣江湖,即時發現難處,轉了話題。否則,那位弟兄無從傳譯下去。

不概用英語講道也是一樣。不能把中文講道翻成英文,因為說了他們也不會身同感受。我最初講道,青年人告訴我,我的英語還不錯。當然「不錯」,因為我很小心核對文法錯誤,所以句子都按我學過的英文語法去寫。他們的評語是太像「教科書」了,即是說,不夠生活化。在加拿大生活了幾年後,看報紙、看電視、看體育節目、看漫畫,加上與女兒一起成長,才慢慢的懂得用他們的成語、笑話、和small talk。

「兩文三語」外,教會各部事工「一把抓」。我是到後來教會人數多了一點,才可以請到一個說英語的傳道,分擔青年工作。所以,在加拿大做牧師最大的挑戰,是要像個「萬能老倌」,不單能講道,也肯「跑龍套」。

那麼,在香港牧會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香港人都太忙了。基督徒為生活忙,信徒領袖為生活和事奉,更忙。

忙﹗茫﹗亡﹗

這是多年前我一篇佈道信息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