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st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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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December 31, 2006

一本" 回头"的圣经注释


羅錫為牧師

整理書架,有一大批書清理。紅色書皮的英文版《聖經新譯》(New Bible Commentart)又出現眼前。翻開書扉,印有最早期的藏書章,日期一九七二年一月。那是購入的時間,在我入神學院之前。

這本書原本已經是discarded, 「報銷」了。三十年前,借給九龍禮賢會一位青少年團契的團友。當時我是團契的導師,那位弟兄很有追求的心,熱衷研究讀聖經,我把那本書給他。沒打算要他還。

後來移民加拿大,又回來香港。今年(2006年)中,回到九龍禮賢會講道,那位弟兄把書帶回來,還給我。我當時不想收回來,但他堅持書是我的,應該還給我。
今天,再從書架把書撿出來,撫著書皮,我就想起年青時代的舊事。

那是我第二本「聖經新譯」。第一本是福音證主協會的翻譯本,根據第一版翻譯。記憶中好像分四冊出版。最初發現有那套書,很興奮。那時是個中學生,惟有「節衣縮食」,一分一毫的存下來,把這本大部頭釋經書買回家。

那本書的好處是從創世記到啟示錄,都由不同聖經學者作註譯,而且參考了最近的學術見解。我渴求一本這樣的「工具書」,因為讀經時,不再滿足於一點一滴的「個人感受」。希望對上帝的話語讀得深入一點和全面一點。而且,教主日學和領小組查經時,需要些解經上的幫助。那本書是我當時知道的中文書中最好的注譯書。

當時,認識一些思想極為「保守」的神學生,他們對學術研究存疑,善意的提醒我,《聖經新釋》太「新」(派)了,把我嚇了一跳。不過,我小心的看,沒看出有什麼新派,如「不承認耶穌是神的兒子」,「不信聖經是神所默示的」,「不相信神蹟」等新派說法。我反問那些神學生,他們何以會認為《聖經新釋》新派。他們說,聽他們的老師認說的,所以他們都不敢看。我奇怪,神學生不看《聖經新釋》,看什麼書?

後來,《聖經新釋》修訂版出來了,那時是1970年。由幾位著名的福音派聖經學者主編。我忍不住手,把它買下來,把它帶著進神學院。很快,發現靠它不夠應付神學院的水平,於是,給我冷落了。

其實,因為書太多了,在不同的人生階段,必須丟棄一些書。中學時代的書,進入大學就都丟了。有一次搬家,把讀神學前的基督教書籍,和\在神學院的教科書,都送給一些初入神學院的神學生。在加拿大回港前,把一些「牧會學」和神學巨著,留在加拿大或送給別的牧師。那些留在加拿大的神學書,有一位年青人,視為寶藏。他從前是個渾沌少年,今日已非吳下阿蒙,在大學主修宗哲,並計劃攻讀碩士。現在,魯益師的書,他看得比我多了。

說回那本紅皮《聖經新釋》,那位弟兄把它替我保存了二十多年。二十年間,這位我當年的主日學生,今天已經是教會的領袖。闊別多年,他把書歸還給我,我收回來。今天,《聖經新釋》已出版了廿一世紀版,我卻決定保存著這一九七零年的修訂版。我的書多得堆起來像個山,可是,我發覺明天最需要的,或者是一兩本簡潔而全面的聖經工具書,可以帶著在身旁。下半生,隨時候命,為主奔跑。雲柱一升起來,就能輕身上路。

反而那些連篇巨著,神學偉論,可以丟了。

Tuesday, December 26, 2006

聖誕老人不壞

聖誕老人不壞。雖然我在聖誕節講道時,憤憤不平的指出,人們數典忘宗,聖誕節聚以他做主角,冷落了主耶穌。罵的不是他,而是那些「摸錯」的人。

今日,人們把「聖誕老人」「封」做偶像,因為他放在鹿車上的那個紅布袋,愈來愈有料了。沒錯,那個布袋所裝載的東西,己經重得不能背在肩上。我們要什麼就有什麼。今年,他為香港人帶來了個「肥年」,人人盤滿砵滿。據說,今年是回歸以來,最熱鬧,人們最肯花錢的聖誕節。市道繁榮,那才有聖誕氣氛嘛。

生活過得好一點,快樂一點,沒罪。基督教並不反對社會富裕繁榮。我們要提醒人,不要「拜金」,「拜物」,要知道誰是上帝。祂曾來到這個世界,與卑微的,貧窮的人一起生活。

與我們渴慕過的所謂歡樂聖誕相比,第一個聖誕節,有點淒清,寒酸,甚至傷感。上帝的兒子降生,用布包著,沒有床,要睡馬槽。客店也沒有祂容身的地方。要記住,今天教會所扮演或裝置的聖景太熱鬧了。那一晚,三博士並不在場,他其實摸錯地方,去了希律旳王宮,後來才尋到伯利恆。牧羊人來看個究竟,但他們窮得沒有聖誕禮物帶來。

當然,沒有聖誕老人在馬棚裏派禮物給牧羊人。小小的主耶穌就是那份禮物—萬物的救恩。

我不罵「聖誕老人」,他老人家是給人抬出來做猴子戲的,而他只是上一個世紀美國人想出來促銷的主意。聖誕老人,原本是小亞細亞的主教,他牧養的地區,人民生活窮困,於是他常出來周濟有需要的人。聖畫上,手裏或拿著三塊金圓,或四塊麵包,戴著主教冠,穿主教袍的那一位老者就是聖誕老人的原型。他是屬於東方教會的人,所以俄羅斯教會很尊重他。而他也是荷蘭的基督徒所尊敬的教會偉人,他的故事,隨著荷蘭移民,傳到美國。一去美國,他漸漸「胖了」,也發達了,變為個大胖子,並且搬到鳥有之鄉去住。

我在溫哥華生活時,帶女兒去附近一個叫「本拿比村博物館」參觀。那裏有一個原裝造型的「聖古拉斯」(Santa Claus 是St. Nicholas 的暱稱,竟沒有人把他能認出來。也好,因為商業化的聖誕老人己變質了,不再是那位慈善為懷的古教會領袖。

其實,聖誕老人沒作壞事,他叫孩子乖,叫生意興隆(「做旺個市」),在商業社會,不能避免。不過,我們應該看看教會歷史,看一看尼古拉斯主教為什麼會名留青史。

以下是從網上找回來的文章,把兩者的分別列出來。

Santa Claus belongs to childhood;
St. Nicholas models for all of life.

Santa Claus, as we know him, developed to boost Christmas sales—the commercial Christmas message;
St. Nicholas told the story of Christ and peace, goodwill toward all—the hope-filled Christmas message.

Santa Claus encourages consumption;
St. Nicholas encourages compassion.

Santa Claus appears each year to be seen and heard for a short time;
St. Nicholas is part of the communion of saints surrounding us always with prayer and example.

Santa Claus flies through the air—from the North Pole;
St. Nicholas walked the earth—caring for those in need.

Santa Claus, for some, replaces the Babe of Bethlehem;
St. Nicholas, for all, points to the Babe of Bethlehem.

Santa Claus isn't bad;
St. Nicholas is just better.


—J. Rosenthal & C. Myers

Wednesday, December 20, 2006

我的五本属灵好书

羅錫為牧師


2006年《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 選出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的一百本基督教名著。《時代論壇》也找到幾位香港教會領袖,各自選出他們的五本好書,合共二、三十本。有些書是重覆的,他們英雄所見略同,如潘霍華的《追隨基督》和傅士德的《屬靈操練禮讚》都是熱門好書。《今日基督教》的一百本和香港 《時代論壇》的好書書目中,很多是我看過的。我同意那些都是影響福音派教會的重要的基督教著作。

我也想一想,那些屬靈著作對我影響至深。於是,我也選出我的五本好書。按閱讀的先後次序列出來,其中也可以尋出自己靈命成長的路徑︰

第一本,是陶恕的《渴慕神》,是本經典的靈修書,初中時看的那段日子,追求靈性的長進,看喜歡看書,那時書種不多。團契圖書櫃裏的書,差不多都看過。陶恕好看在那裏?他以深刻的屬靈睿見,直截指出在基督裏的生命的什麼一回事。他以福音派中人,指出福音派教會和信徒的偽善。他的文筆鏗鏘有力,句句都是屬靈雋語,可以細味,默想。這本書可以列入屬修經典著作。

第二本、是倪析聲的《正常基督徒生活》。不說不知,這原來是英文的講道紀錄,講羅馬書的,後來翻成中文。譯筆流暢,用的是小群教會習用的辭彙、述語,給人覺得很「屬靈」的味道。「小群」的書、倪柝聲的書,教會神學路線是「弟兄會的」,神學路線的「時代論」色彩甚濃。但這本書不談那些,只談救恩,說得很清楚,叫人很受用。年青時代的我,靠這本書弄清楚得救的問題。並且明白到「得勝的生活」,是「正常」的基督徒生活。

第三本,是《追隨基督》(Cost of Discipleship)。「門徒=信徒+十字架」這條方程式,是潘霍華提出來的。他在納綷德國,牧養「地下教會」,訓練傳道人,寫了很多精彩的神學和靈修書,如《獄中書簡》、《團契生活》等。但以這本書最著名。他說︰「基督呼召一個人來跟隨它、是跟隨祂去死。」這是背十架的意義。十架是個天枰,把「廉價福音」和「重價恩典」分別出。而潘霍華身體力行,頑抗「納綷主義」,而步上刑台—他的十字架。香港教會開始講comnmitment,這本書影響至大。

第四本,是司徒德的《信仰的尋索》(Basic Christianity)。我看這本書時,書名是《基督教是否可信?》。先入為主,書名新不如舊。對一個愛看文史哲,將要面對理性衝擊的年青人,這本書幫助我良多,打好了我對基督教信仰的理性基礎。這本書解答了許多信仰問題,如耶穌是神的兒子嗎?祂有沒有復活等。直至今天,我個人談道和「打擂台」(辯道會,當時盛行於大專院校)的「功架」,主要是靠這本書的指點練就的。

第五本、是《基督徒問答》(Luther’s Small Catechism),是最古的書,寫成於宗教改革運動,五百年前。一本薄薄的小書,堪稱為那個時代最偉大的神學和靈修著作。我沒有看過第二本寫給給初信者和學道者的書,寫得比這本書好。它簡要的說明基督教要義,論基督徒的信仰(論「使徒信經」),倫理(論十誡),和靈修(論主禱文)。馬丁路德簡單握要解釋了主聖餐是什麼?浸禮是什麼?路德沒有用過高深的神學術語,就最易懂的說話,說明福音的內容,神學的網領,和靈性生活的重點。我可以說,這是影響我神學思想最深的一本書。

我的五本基督教好書,都是歸根究柢,back to the basic 的書。我的靈性塑造,受這幾本書影響最深。後來看過很多好書,但不能把這五本書擠開,而進入我的五大,因為都沒能像幾本書,在我屬命基礎上作過那麼深刻的工夫。

Tuesday, December 19, 2006

黄金时代的期待

黃金時代的期待

羅錫為牧師

中國正在打造「和諧社會」。這不是新鮮事物。

古今中外,曾談過大同世界、理想國、鳥托邦、國際社會主義天堂、和黃金時代。

在馬克斯埋頭建構他的理想社會時,西方社會對「黃金時代」已期待多年。聖誕歌曲有一首叫頗為流行的《夜半歌聲》,是當時的的心聲︰

人群進化,難若登山。步步辛苦萬分﹗
當知所望黃金時代,不久便要來臨,
崎嶇道上,請息片時,靜聽天使歌 聲。

這首歌面世後一百五十年後,美國的法蘭西福山(Francis Fukuyama)寫《歷史終結與最後一人》,他說,人類的歷史終結於美國的民主社會,黃金時代已經來臨了。Tnomas L. Friedman以新聞記者的眼光,走訪世間,回來對美國人說,「全球化」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所預言的,而全球化就是美國化。只要美國能在「凌志汔車與橄欖樹」之間,取得平衡,就是理想社會的楷模。

有人不相信這兩個美國人的說法。美國人也不是全部相信。美國愈來愈多窮人,環保份子直指美國的消費主義污染了世界。

荒謬的是美國和中國正在談和諧和進步的兩個大國,在「淩志汔車」那部門,做得有聲有色了,「橄欖樹」差不多砍伐淨盡。「凌志」代表科技,西方的物質主義文明。「橄欖樹」是自然,心靈。

香港有人開始像外國一樣,抗議折卸天星碼頭和維多利亞港填海工程。這都是阻礙香港社會的繁榮進步的行為。我們記得世貿會議期間,韓國農民的示威。美國前副總統戈爾帶來一部比災難片《明日之後》更振撼的紀錄片,日本宮崎駿的《天空之城》等寓意豐富,影像鮮明的影片,在在都提醒我們,天人合一,是黃金時代和諧的社會真正的基礎。

Edward Wilson算是殿堂級的生物學家,最近出版一本叫《創造》(The Creation)的書,他說,科學與宗教並非格格不入,互相排斥的。世界萬物,唇齒相依,互相有連鎖反應。他說,人類保護自然的一草一木,固然是求自保,正如環保人士所主張。但是,他提出有造物主奧妙的安排,我們必須以宗教的情懷去尊重它,愛護它。

這也是「聖誕節」受人忽略的一個主題︰「和平國度」,在一些聖誕卡的畫面上,也是聖經所說︰

豺狼必與綿羊同住,豹子要與山羊同卧,
牛犢,幼獅和肥畜必同群;
小孩子要牽引牠們。
牛必與母熊一同吃食,牛犢必與小熊一起躺卧,
獅子就像牛一般吃草。
吃奶的嬰兒必在虺蛇的洞口玩耍,
斷奶的孩子必放他的手在毒蛇的穴上。
在我整個聖山上面,這一切都不行傷害或毁滅之事……

天人合一,才是真正的黃金時代,和諧社會。

圖:Peaceable Kingdom 為美國神學家兼畫家Edward Hicks 作品。

Friday, December 15, 2006

凌志汽車與欖橄枝


Thomas Friedman(華盛頓郵報著名的記者及專欄作者),曾用「凌志和橄欖樹」作為他一本論全球化的書(2001年出版)的題目。有中文譯本,台灣聯經出版。把副題變為書名,叫做「了解全球化」。我寧取原名,因為凌志和橄欖樹是用得極好的隱喻。

皇冠牌名車「凌志」是個「快世界」,效率、精緻、卓越、高科技,是全球化的表現。橄欖樹是個「慢世界」(slow world),個人的、社群的、文化的、關係的。說起橄欖枝,使人聯想起齊豫那首「橄欖樹」,那個地方很遙遠,好像消逝了,只存在記憶中。

「凌志」的世界正在迅速把橄欖樹的世界捲進它的旋渦裏。有些國家或民族在頑強地抗拒,如回教國家。有些則飛身投進去,像我們的祖國,在過程中,會製造多端矛盾和衝突,並衍生社會、生態和文化的問題。但是,根據Friedman 所言,兩者並不一定是互相排斥或抗衡的。 

 Friedman 的書說︰「一個國家引入了麥當勞餐廳以後,從未與另一個有麥當勞餐廳的國家開過仗。」他不是「麥當勞的擁護者,他只說出一個事實,原來吃美國忖餐連鎖店賣的漢堡包可以化解赫庭頓所說的「文明的衝突」。如此簡單,信不信由你。他又說,冷戰之後,爭霸的本錢己經不再是誰的飛彈殺傷力大,而是誰擁有的電腦(資訊科技)夠快。於是資訊戰會代替核子戰,令到發生另一場世界大戰的機會大大減低。

  說到速度,凌志的高速也很可怕,常在快線奔馳,會使人失去生活的方向和意義,於是,橄欖樹又會長出來,除非我們把它砍掉,以為它會阻礙我們經濟發達。我們每個人的心裏也有一部凌志,也有一棵橄欖樹。前者送我們到未來的世界,後者會帶我們回到心靈的故鄉,千祈不要把它砍伐淨盡。  

Lexus 是這個世代的大趨勢,但每個人心裏都有橄欖樹的要求。或者可以叫它做葡萄樹,無花果樹、麥子、生命、靈性都可以。凌志是建造的,欖橄樹是栽種的,而不是建造的。栽種,因為它是有生命的。它的成長,要等候。等候它的季節,開花,結果,連媷雜草也不急不來(麥田稗子的比喻)。

Friedman 認為全球化就是美國化,麥當勞餐廳是一例。他說,這個世界明天有去路,如何取得凌志與欖橄樹之間的平衡。他認為美國己經做得到,並且成為世界的指路明燈。

你認為呢?

2002年波斯灣之旅

與阿拉伯朋友吃午茶。他抽的是水煙筒。

在科威特教會裏向坐得滿滿的華工佈道。香港的亞視和有線電視記者現場探訪。


戰雲密佈,開仗在節。科威特的報紙在Liberation Day頭條是"Apocalyptics Now and Then".

科威特街頭

主日多場崇拜,有各國語言。基督徒一早在門口排隊入場。


清真寺

電視塔

戰爭前,人人預備。我們到達時,防毒面罩搶購一空。

回港後一個禮拜,就開火了。



在工地向華工佈道, 我們不能在公眾地方傳福音,絕不能向回教徒傳教。

與阿拉伯裔牧師於教會大門前。少數阿拉伯人,傳統是基督徒,可以上教堂做禮拜。




Thursday, December 14, 2006

有愿景的人

A Visioneer


罗锡为牧师



某网页制作公司的合伙人在名片上自己的名字后面印上Visioneer

从未见过。

Visioneer不是个职位,是个新创的名词,很难找到个中文的说法。他意思是说,他是个有「愿景」的人,为自己的公司和客户提供「愿景」。愿景也是个新创的名词,愈来愈常见。特别在大机构,和公商业管理的圈子里流行。英文叫vision,每一间大公司都有一个vision statement。教会很喜欢这个名词。第一屈华福会的主题就用了「异象与使命」,今天每一间教会都谈异象和使命,都有一份异象或使命宣言。

Visioneer 是与leadership 有关。国泰航空公司的常务总裁陈南禄在明报月刊写管理学的文章,其中一篇谈「领导」。他说,「领袖必须有一个他看得到的愿景这必须是一个积极及对社会有贡献目标。」比起「加拿大商务」双周刊(Canadian Business) 20043115四日)以「征求领袖」特辑所说的,领袖必备的条件,如技巧,EQ,经验和工作表现等说得更中的。「加拿大商务」说,就业市场最「需求」的人才是「领袖」。为什么领袖人才会短缺?不是大学里MBA课程没有人读。缺的不是技巧和训练,而是「愿景」,那是一种胸襟和抱负。今天,全世界最需要的,就是有愿景的人。

「愿景」既不是读书能读出来的,那么是从何而来?值得探讨。愿景是领袖的见识和眼光,但愿景不是只限于领袖所独有的。人人都应该有愿景。圣经箴言有一句话说︰「民无异象,就必放肆。」这句话中「异象」,是古老的译法,原本的意思是「默示」,即从上帝而来的指示。今天可以代以「愿景」的说法,好像较不够属灵,但是更清楚。愿景不是有「异」于平常的景象,更不必是怪异的梦兆之类的超自然经验。它是从上帝而来的抱负和承担。

箴言的智者其实说,人们如果看不见一个活着的意义和前景,生活就没有承担。于是,他的生活就会一团糟,社会也会出乱子。而这个人生智慧的「看见」,是从上帝而来的。圣经说,敬畏上帝是智慧的开端,是同样的意思。它与聪明不同,那是智商,和技巧。它是智慧,一个对人生和社会的愿景。

只不过今日,人人都追求聪明,忘记了智慧。只顾俯首低头在谋生的技能,生存的条件,而没开个「天窗」,看得一点、远一点。

对教会来说,也是一样。没有愿景的教会,就没有方向,纵使事工多热闹,只不过是眼前的一阵烟。在上帝的国度里,上帝愿意我们为祂作些什么呢?所以,教会必须为自己写一份「异象宣言」,指引前面的方向。不过,光是有「愿景」也不够,也要把所看见的实行出来。

昔日,上帝的子民有先知、先见。 今天教会也必须有异象的人,从上帝领受一个托付,并去实现它。

中華民國駐教廷大使館招牌

羅錫為牧師


英國廣播公司有個旅遊節目,節目主持人是個女人。在遊輪上常看到轉播她的節目。她介紹弗羅倫斯的景點時說,那裏有太多名勝古蹟,看之不盡。她說,既然是古蹟,是存在了幾百年,甚至千年的建築物和藝術品,日後多數仍會存在。不過,有些事物,如時裝,明天就沒得看了。所以她決定先去看看那些新鮮的事物,不常有的東西,即購物去也。她反映了一些去旅遊的人的心聲。

在梵蒂岡,件件都是古蹟文物。附近的街道亦保存了古舊的面貌,一切都不會改變,正如教會所建基的磐石一
樣。 不過,有一塊中文招牌,卻令我有一番思想。

在歐洲,看到中文招牌,代表中國餐館就在前面。在意大利看到的中文不多,在羅馬火車總站(Termini)附近見到「復興飯店」的標誌,沒有光顧,優先考慮意大利地道菜肴。

遊覽梵蒂岡時,偶然看見一塊上面刻著「中華民國駐教廷大使館」的招牌,抬頭一看,三樓外牆掛了「青天白日滿地紅」和「主教徽號」,應該是台灣的主教的。像在他鄉遇故知,駐足而觀。如果不是有同行的友人,真想扣門拜訪。

中梵建交是個熱門話題,台灣的外交空間愈來愈狹窄,梵蒂岡如果是一塊神聖的土地,應該是世界上一片不追求政治和利益的空間。中共建國多年,那裏是讓台灣透一透氣的「外交空間」。

羅馬天主教在中國傳教多年,可是中華民國與梵蒂岡建交,原來歷史也不長久。一九四三年這面國旗才在那裏升起,恐怕與中國的內憂外患有關。當時,促成建交的關鍵人物是當時在羅馬教學的羅光神父,後來當了台灣的主教。他是個著名的中國士林派哲學家,也是中國哲學的權威,研究中國哲學的人必讀他的書。建交之後,中國也沒有太多好日子,內戰爆發了。

六十多年後,中梵的傳言曾振動了台灣的天主教徒。中梵一旦建交,「中華民國駐教廷大使館」的招牌隨時要拆下來。我覺得有點荒謬。非此即彼,兩個都是孩子,只能留一個。我結交的朋友要管我與誰交朋友。

不過,外交關係就是那麼現實和殘酷,教廷要與一個國家建立或斷交,考慮政治因素,多於宗教和情誼。雙方各有盤算,對梵蒂岡來說,在大陸的「教友」數目比在台灣的要多,有許多以「地下教會」的形態生存了大半個世紀,而且不斷增長。那是一個必須面對的現實和解決的問題。

最近,中國天主教會自行封立了主教,那是教廷所不想看見的。因為建交之後,是否要承認和那些沒經過梵蒂岡認可,而沒有「使徒統緒」主教們?中國似乎想試驗一下梵蒂岡的底線,認為梵蒂岡小題大作。不過,中梵關係因為這一件中國眼中的「小事」而退了幾步。

浸信會主張「政教分離」,國家和教會分開,是兩樣不同的事。政權易手不會改變我們與信徒之間的正式關係。

「青天白日滿地紅」仍可以在這片天空飄揚多久?沒有人知道。但是,一對情人打完冷戰後,就會和好。照局面看,這個暗中談了多年的事,現在都公開了。有一天會落實。我不知道有沒有再去羅馬旅行的機會,我可以預見,下次再臨那個地方,那塊召牌會變成「歷史陳跡」了。

於是,我也舉起照相機,把眼前景物拍下來。

Saturday, December 09, 2006

台灣的圍城與約書亞

台灣的圍城與約書亞


羅錫為

施明德在台北發起的「反貪倒扁」行動的高潮,在第七日圍城行動推上高潮。號稱一百萬人,聲勢浩大,如紅潮要淹沒凱道。群眾圍繞總統府和玉山官邸遊行一周,呼叫口號,誓要把阿扁迫下台。這個場面一定會寫進歷史去。

這個圍城行動,靈感來自聖經典故。以色列民族的領袖約書亞,率領百姓團團圍住耶利哥城七天,每天繞城一匝。都第七天,繞城七匝。都第七匝,號角吹起,百姓大聲呼喊,城牆就塌下來,不攻而破。

倒扁行動奇特的地方,這是「圍城」行動的象徵意義。施明德和台灣的人民,希望藉群眾的力量,以和平的方式,令阿扁的政權像昔日的耶利哥城一樣,自己倒下來。

施明德一定明白這個聖經典故,他和台灣的教會的淵源很深。當年他受到政治迫害時,台灣的長老教會曾站在他一邊,甚至有牧師陪他坐牢。施明德對聖經的故事不會陌生,策劃並發動這個圍城行動,心中一定會有這幅約書亞率領百姓圍城,城牆就塌陷的圖畫。那麼,他就是一面鏡子,要將約書亞的形象投在上面。約書亞的名字的意思是「拯救者」,施明德要救台灣,拉貪污腐化的阿扁下馬,把台灣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施明德這個「約書亞」,會令到另一個「約書亞」十分難堪和尷尬。另一個「約書亞」不是別人,正是施要對付的扁。我們都記得六年前,民進黨從國民黨手中,以民主選舉方式奪取政權時,李登輝身為前任總統,以「摩西」自喻,公開挻扁,表示阿扁是「約書亞」。摩西是聖經的革命英雄,把百姓從埃及的勞役中解救出來。摩西未能進入「應許之地」,他的接班人約書亞繼承他,完成壯舉。喻意是國民黨是壓制人民的法老王。摩西長大於埃及皇宮,正如李登輝加入並效力過國民黨,但也顛覆了國民黨。阿扁就是約書亞,他追隨摩西,領百姓進入「應許之地」,得到真正的自由。

一九四九年,國民黨從大陸撤出,在這個「美麗島」上,樹起自由的旗幟,號召中國人朝著那個島嶼投奔自由去。當年是一幅悲壯的「出埃及」圖畫。但是,國民政府為鞏固政權,採用獨裁、強硬的統治方法。島上的民主抗爭不絕,施明德創辦的《美麗島》是當年向國民黨專制政權的抗議聲音。多番轉折,民主政制終於在台灣生根,以民主選舉選任總統。今天的台灣人民,呼吸著在中國人統治的天空下,最自由民主的空氣。

阿扁不肯下台,其實是民主政制正在完善的結果。阿扁是六年前,一人一票,和兩年前兩顆不明來歷的子彈,把他送上最高的權位。今天,阿扁厚著臉皮不下台,沒有人能動他一根毫毛。他是循民主機制,合法地取得政權的,除非用相同的民主機制把他趕走。那個日子不遙遠。

到那天,阿扁這座耶利哥城必定會自己塌下來的。六年執政,己經教阿扁的政權從裏面腐爛,臭氣透了出來了。兩年後大選的民主呼聲再次喊起,阿扁政權必定不攻自破。

誰是今天台灣的正牌約書亞?是施明德?還是阿扁?都不重要了。因為台灣人民不再需要一個「約書亞」了。他們己經身在「應許之地」,享受到民主和自由。他們不必仰賴一位英雄,去推翻一個政權。民主憲制本身就有這個機制。





(寫於百萬民眾圍繞凱道前夕,刊於星島日報談天說道版)

Thursday, December 07, 2006

梵蒂岡外望

羅錫為牧師


梵蒂岡博物館通往西斯廷教堂,是一道長長的走廊,展覽舊日地圖。那些各國地圖,今天看起來,很不合比例,可以看出許多地方是按想像畫出來的。羅馬天主教的傳教士,曾遍及全世界,並且來到中國,把西方的科學和知識傳播。有些西教士也把西方的地圖傳來中國,並且協助中國人繪製地圖。中國人繪製的世界地圖,中國永遠放在中央。


那些地圖,看過一兩幅,大概如是。於是,頭頂金壁輝煌,工筆細緻的壁畫,就吸引了參觀的人的注意力,不能停下來看,人潮在後面推著你前進。


兩旁窗門打開,透進天然光線。人們進來是看博物館裏的姀東西,或仰首觀看頭頂的藝術作品,或溜覽展覽的地圖,很少人會向窗外望。假如你駐足,看一看窗外,窗戶好像個窗框,把美不勝收的景色,展示在你眼前。

地圖廊是通住西斯廷教堂的通道,人潮推著你走,不能停步。

長廊一邊有窗戶,都是打開的,透進天然光線,也讓空氣流通。


看博物館是很累的。逛得腿酸眼累,可以在窗前坐下來,歇一歇。


往窗外看出去,是另一番美景。

梵蒂岡的建築群,建於不同時代,渾成一體。


瓦頂飛簷,構成悅目的圖案。


還有意大利的園林景色。看看窗外,對舒緩眼球的壓力大有幫助。 好景﹗


Wednesday, December 06, 2006

受浸是件極其危險的事


羅錫為牧師




有沒有想過,受浸可能是件極其危險的事?



教會剛舉行過差傳主日,我們有一位翻譯聖經的宣教士作見證。她放映了一幅幻燈照片。那是嚴冬時份,兩位穿白袍的弟兄,跑進冰冷的湖中。他們不是游冬泳,雖然那已經是件極有勇氣的
事。那是個回教教士的浸禮﹗他讀了用他的文字翻譯的新約聖經,信了主。由另一位弟兄為他施浸,當然有另一位弟兄把這個鏡頭拍下來。

那是個令我十分激動的場面,因為施浸和受浸的,若被逭究,要面對極嚴重的後果。在回教地區,回教徒信主,或為回教徒施浸,要冒性命危險。那位 初信主的教士,願意繼續在他的族人之中,把聖經教導他們。不是輕率的決定,因為他是教士,深明後果。所以,他跑進那湖水裏受浸,己經把生死置諸道外。

在香港或在其他地區生活的人,不會以為受浸有
什麼危險。現在,傳統的家庭,對家族的成員信主,愈來愈開放。就算反對,也不會有生命的威脅。我認識一位弟兄,他信主時,他的父親聲明若他受洗,就不能承受家產。他不計較,因為可以自食其力。但是,在有些地區,受浸的人會給趕出族群,斷絕了一切關係,不會有人和他來往。即使沒有打死他,也是己經把他推到絕境。

從來,受浸是件生死攸關的事。早期的浸信會會友堅持以浸禮見證他們的信仰,所付的代價可能是坐牢。從前,英國有不少浸信會的傳道人,信徒為了浸禮坐過牢,因為他們堅持浸禮的意義。所以,受浸絕不是和稀泥的宗教儀式,它是個是出死入生的經歷。

我們教會對受浸者有要求,例如參加一些課程,如「慕道班」、「邁向成熟班」、浸禮班,及加入小組、牧區,還要有會友和牧者推荐。受浸前又要問信德。我們對受浸者要求愈來愈嚴格,為什麼?為了把住信仰的關口。

受浸是一個人生命中的大事,絕不能輕率。受浸象徵一個人歸入基督的死,並與主同復活,一舉一動有新生的樣式。受過浸的人,他過去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他已經穿上「新人」,滿有基督仁義、光明的品格。這是羅馬書和歌羅西書的教訓。那是生命的改變,不是靠人的努力和決心,而是屬靈生命的變化。正如主耶穌所教導,人若不重生,不能進上帝的國。受浸的人不單要頭腦明白,而且要在生命中有重生得救的經驗。

受浸歸入基督的身體,不是個人的事,而是教會的禮儀。受了浸就成為上帝家裏的人,與信徒互為肢體。所以,我很關心受浸的人,有沒有投入教會的生活裏。浸禮所象徵的「成為一個身體」的事實是否實現了。名冊上多一個名字,那並不是「肢體」。新約聖經從未談過會友名冊,卻重視肢體彼此聯絡。教會是個「有機體」(organic),不是個「組織」(organization)。教會的Membership是基督的肢體(members),不是一分名單。

我們堅持些什麼?會友的名實相符。今天,一般教會太多「掛名」的基督徒,有名無實。生命沒有改變,沒有屬靈經歷、信仰「矇查查」,也不投入教會的生活。

教會若果充斥著掛名教友,那是教會的錯,沒有做好「把關」。把關不是要攔阻人加入教會,而是要幫助受浸的人弄清楚受浸的意義。因為在香港,受浸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惹麻煩,反而有很多附帶的好處。教會受浸人多,好像很興旺。人們願意湧進主的國度,教會表面上熱鬧,實質卻不冷不熱,不討主喜悅。

主耶穌總是要讓那些跟隨祂的人考慮清楚作門徒的代價。受浸是要天天背十架跟隨主,並且與肢體彼此扶持,走天路。受浸,必先有與主同死的決心,才可以「下水」。因為那正是浸禮所象徵的意義。

Tuesday, December 05, 2006

突破雜誌舊日戰友重聚





羅錫為牧師

上兩個禮拜二晚(11月25日),《突破雜誌》當年的義工編輯,趁有舊友從美國和加拿大回來,來了一次重聚。誰回來了?較為人認識的是翁慧韻。唱過《齊唱新歌》,會聽過她作的曲和詞。《齊唱新歌》其實是從「突破」開始的。後來才有ACM。

不巧,教會當晚有會臨時召開,錯過了這難得機會。

年輕一代可能沒看過,沒聽過《突破雜誌》。那是三十多年前創刊的一份年青人雜誌。它確實是一份年青人雜誌,因為它是由一群有理想的青年人合力弄出來的。當然還必須要有個蘇恩佩來感召,訓練和帶領他們。蘇恩佩多年在香港、新加坡和台灣做學生工作,心裏比年青人更年青。第一任社長蔡元雲醫生剛從加拿大學成歸來,也是個年青人。

我有幸被召入伍,「挽車邊」參加了突破雜誌「第一代」義工編輯組。多數是留學歸來,或剛踏足社會的基督徒,原本都是「外行人」。後來,有些加入了同工行列,如文蘭芳和何盛華,何盛華當過總編輯,文蘭芳當過社長,我也當過書籍出版的編輯,「突破叢書」是我當年的「小寶貝」。後來各奔前程,今天都是中年人、有的當了校長、大學教授、神學院院長,社工,醫生、臨床心理學家、測量師、政府高官。也有繼續守住文字工作,成為知名的作家。

年青人,應該聚在一起,互相砥礪,擦出火花,成為暗世的明光。年青人,要有凌霄壯志,敢作敢為,拿得起放得下,為上帝的國度幹一番事業。年青人,不要逃避天國的託負,文化的承擔,敢於逆流而上,抗衝潮流的衝擊。這一群昔日的傳媒前線上的戰友,適逢其會,走在一起,推動了「突破運動」。初創時代的「突破」,是個信徒志願參與的運動,當時沒有人相信那一份質素極高的雜誌,主要靠義工做編輯,探訪、寫作,攝影和設計。幕後是我們一班幹勁沖天的年青人,每個禮拜花一個晚上,風雨不改,直至深夜的,一起禱告,討論,工作,和成長。

當年,在突破的辦公室裏,專職同工們給我一個外號—「羅牧師」,他們應該不是笑我「老氣橫秋」,而是因為我是「信仰專欄」的寫手。不過,後來接替我寫信仰專欄的「小麥子」和許立中,都沒有人叫他們做牧師。這一群義工之中,讀過神學的不少,但是除了余達心牧師之外,就只有我當了牧師。我離開了突破之後,去了秀茂坪牧會。牧會十八年後,重投基督教傳媒事業,擔起福音傳播中心(真証傳播)總幹事。七年後,又回到大後方教會去。

這一群突破舊戰友,至令仍心繫青年和大眾傳播。我與其中一位好兄弟,正協助我一位我從前真証傳播的舊同工劉倩怡辦一份給職青看的潮流雜誌,叫做《飛紙仔》。我其實已經退下了火線,無力再戰傳媒。但是,職青一代的潮流文化戰線告急多時,心裏實在焦灼,願意替這一個新的事工打邊鼓。明年一月,一個藉雜誌,網站和活動服侍職青的事工,叫做「想飛傳播」就產生了。這一個異象,這些老友一聽到就認同和支持。余達心牧師和趙德麟博士馬上答應當顧問。始創維艱,但吾道不孤,有七千先知尚未向巴力屈膝。